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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尘儿正将华以沫堪堪架了住,此时听到阮天鹰的质问,抬眼望向对方,微蹙的眉下目光晃动,沉默了片刻,方开了口:“义父。华以沫虽伤了君炎,但并未要君炎的命。非得……赶尽杀绝么?”

    说话间,苏尘儿的声音低下去,语气有些不忍。

    “尘儿!她是鬼医,不是什么好人!今日我不杀她,明日便是她杀我阮家的人了!你平日那样聪慧,如今怎这般糊涂!”阮天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鬼医朝苏尘儿道。

    “阿奴妹妹你瞧,俗话说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阮堡主未雨绸缪,果然是一堡之主,行事足够果断狠辣,你可要向前辈学着些才好。”一旁的灵岚忽然嬉笑着朝身旁的阿奴私语道。

    说是私语,音量却刚好够场内的每个人听到。

    阿奴闻言,不由扑哧笑出了声,点头应了,语气正经非常:“灵岚姐姐说的极是。这等抛却礼义廉耻的本领,阿奴自愧不如,自然要好好学学。”

    “阿奴妹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。”灵岚笑着摇摇头,纠正道,“你怎能说阮堡主不要脸,这分明是阮堡主的苦心啊,防微杜渐才能在江湖上长存。否则传了出去,败坏了名声怎么办?要我说,这恰恰是阮堡主的过人之处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阿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,有些担忧道,“灵岚姐姐,你这般看穿了这老头的心思,不怕万一他心一横杀人灭口么?”

    阮天鹰听到身侧不远处灵岚与阿奴的对话,越到后来脸色越黑,到阿奴的话音一落,再也忍耐不住,愤怒地转过了头,大声朝两人叱道:“你两通通给我闭嘴!”顿了顿,阮天鹰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,朝一脸惬意的灵岚一字一句道,“灵岚姑娘,阮某自问阮家堡平生与你无仇无怨,你不要太过分!再胡言乱语,休怪我手中刀剑无情!”

    “哎呀,阮堡主可别动气,气坏了身子灵岚多不好意思。”灵岚脸上笑意未减,“阮堡主实在误会灵岚了。阮堡主在江湖纵横二十余年,灵岚仰慕多时。对于阮堡主能给小辈树立如此光辉的形象,也实属难得。这不,灵岚这也是想教教阿奴妹妹,让她向阮堡主多学着些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阮天鹰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,目光闪过一丝狠意,“灵岚姑娘在江湖也享誉已久,如今难得一遇,不曾想如此口舌伶俐。不如就让阮某领教下妖女灵岚的本事罢!”

    话音方落,阮天鹰已执剑朝灵岚冲去。

    “呀,阮堡主来真的啊?”灵岚见阮天鹰飞身过来,低头在阿奴耳边说了句什么,右手已在腰上一摸,赫然多了一根赤色长鞭。在阮天鹰剑杀到的同时,手中鞭子缠上了阮天鹰的剑,口中不忘笑道,“还请阮堡主怜香惜玉些,莫要让灵岚香消玉殒了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,两人便斗在了一处。

    一身赤衣飘飘的灵岚身手显然也以轻灵见长,两人腾挪之间,快得只能瞧见几道残影,拼斗间阵阵风声扬起,吹得落叶簌簌作响。

    “老家伙!你再不住手,这位仁兄就要头断血流了!”

    阿奴的声音忽然朗声响起,朝不远处的阮天鹰喊道。

    阮天鹰闻言,视线下意识地瞥向阿奴,略微怔了怔,一惊之下果然停了手。

    两人落地。灵岚见阮天鹰收了手,并未追击,重新将长鞭绕回了腰间,含笑朝阿奴望了眼,唇边笑意灿然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卑鄙!”阮天鹰见坐在地上疗伤的大胡子被阿奴挟持了,不由怒道,“给给我放人!”

    “你是蠢猪么?阿奴若是放了,你不非得奔过来砍阿奴几刀啊。”阿奴不屑地扯了扯唇角道,“说阿奴卑鄙,你以老欺幼便不卑鄙了么?姜还是老的辣,阿奴就算再卑鄙,也卑鄙不过你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放肆!”阮天鹰出声打断了阿奴的话,怒目而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