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灯
护眼
    华以沫神色凝重,伸手欲推开苏尘儿站起来,却忽然被一只手按了住。

    华以沫偏头望向苏尘儿,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苏尘儿的柳眉微微蹙了蹙:“你受这般重的伤,还想出去打架?”

    华以沫闻言,却是轻轻笑了笑,随之摇了摇头:“这可难办了。不然尘儿觉得当如何?”

    苏尘儿的眉锁得愈发紧。

    未待再开口,阮天鹰的声音重新从车外传来:“一群宵小之辈,若再不出来,我便动手了!”

    听到阮天鹰的话,苏尘儿目光一紧,朝阿奴轻声道了句“照顾好你家主人,不要让她出来”,在华以沫含笑的目光里直起身率先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“义父。”

    苏尘儿钻出车厢,恭敬地唤了一声阮天鹰。

    阮天鹰见出来的竟是苏尘儿,目光闪过一丝讶然:“尘儿,怎么是你?鬼医呢?”顿了顿,放缓了语气道,“尘儿放心,今日我便与鬼医做个了断,将你带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义父,华以沫受了伤,若义父当真动了手,怕是在江湖上于义父名誉不利,总说是义父欺负小辈。义父又何必为尘儿这般?”苏尘儿轻声劝道。

    “尘儿。”阮天鹰声音带了些无奈,“是阮家对不住你。你爹将你托付给我,你却为了炎儿那孩子牺牲自己。早知如此,当日便决计不让你上沉渊鬼医窟。无论如何,就算拼了义父的名声不要,也定不让你这般继续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义父不必自责。”苏尘儿微微叹了口气,正色道,“义父有所不知,鬼医于尘儿也是有恩,且待尘儿并不是义父所以为的那般。她几次三番为我受伤,尘儿心有所不忍,还望义父手下留情,不要再计较。”

    阮天鹰显然没有料到苏尘儿会这般讲,神色一震,不敢置信道:“尘儿,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!我知你心地善良,可是是非善恶也需有个准则。鬼医这样的人,作恶多端,害人无数。我从临石城里过来,还听说在她逗留的短短几日里便灭了一个姓秦的全府上下一百多人,简直天理不容。你怎可为这样的人求情?”

    “义父,此事……另有隐情。”苏尘儿踟蹰得像要开口解释,却被阮天鹰打了断。

    “尘儿,你与鬼医相处不过几日,怎便这般向着她?你可知,她几次三番伤害炎儿,手段恶毒。”说着,阮天鹰脸上有了沉痛神色,“你爹将你交予我,见你被迷惑,实在是义父的过失。义父对不住你,本该第一时间将你从鬼医身旁救回来。”顿了顿,“尘儿,你还年轻,实在不知分辨,义父并不怪你。你与我回去,此事便当没有发生过。其他休要多说。”

    苏尘儿沉静的神情微微动了动,正待说话,背后一个漠然的声音已然响起。

    “呵,你当我鬼医是吃素的,这样轻易就想将人带回去么?”

    苏尘儿回头,正瞧见华以沫从车里出来,身旁站着阿奴。

    见状,苏尘儿不由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“苏姑娘,是主人坚持要出来。阿奴……阿奴拦不住。”阿奴小声地朝苏尘儿解释。

    苏尘儿抿着唇,目光有些不悦地瞥向华以沫。

    华以沫在放出那句话的同时已上前一步,站在了苏尘儿的身旁,右手背在身后,身姿笔挺,一身白衣在微风里晃动。她瞧见苏尘儿的目光,目光闪过一丝安抚的笑意,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扯了扯苏尘儿的衣袖。然后转头俯视着地上的阮天鹰,唇边弧度冰冷:“去了个小的,来了个大的。一个个都急着过河拆桥。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,敢情阮家堡的人都这般无耻么?”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!”阮天鹰闻言大怒。

    “说什么?呵,怎么,敢做不敢承认么?”华以沫的视线淡淡扫过阮天鹰身旁坐着疗伤的大胡子,“年纪一大把,竟还请帮手来个车轮战,阮天鹰,你可知脸面这两个字如何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