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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傍晚十分,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。

    曲小西快速的洗了一个战斗澡,擦着头发坐在了书桌前。

    毕竟,每天只有八点到八点半这半个小时的时间有热水,不抓紧都不行!

    而因着这个时间是家家户户都要用热水的,水流也小的可怜。但是有总比没有好。

    曲小西把头发擦干净了,确认水珠儿不会落在稿纸上,这才摊开了稿纸。她饭前已经罗列了大纲,重新回顾一遍,曲小西动起笔来。故事的主角,是一个坏人。

    她以十分诙谐幽默的方式写了一个大恶人的种种恶行,这人机关算尽,卑鄙无耻,阴险狡诈。甚至他的妻子,都是抢来的。那少女比他小个十来岁,正是花季。可是被抢之后,却无怨无悔跟着大恶人。

    少女每日出去给人洗衣,赚来的钱为他做新衣新鞋;

    少女休息间隙在外接棉袄活计,赚来的钱为他买肉打酒;

    少女甚至用辛苦糊纸盒的钱供养男人每天订着羊奶做早饮。

    更不要说,每隔一日就亲自担水烧柴为他洗头,天冷了还要攒钱去买那昂贵的雪花膏与他擦面。明明是住在贫民窟。他却如同贵人家的公子一般。

    面冠如玉,一尘不染。

    这样的男人,是一个少女供养出来,她为了让这男人过的好,自己邋遢的如同个鬼样子。

    人人都道,这无耻小人竟是这般有福气。

    大恶人的坏与少女的好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天壤之别。

    只是,笔锋一转,少女来到大恶人家小半年,正好过年,新年大吉,少女拿出了自己做活儿的所有积蓄,置办了一桌好酒好菜,大恶人已然习惯这样的日子,如同往日一般,吃吃喝喝,快活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只是,这一次,他饮了酒却昏迷过去。

    昏迷之前,隐约可见,少女若有似无的笑脸,那笑容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灿烂!

    她轻声细语:“你这恶人,该有恶报的……”

    等他醒来,已然置身小倌儿馆。

    他自己,被卖了。

    被“妻子”卖掉了!

    而且还是卖到了小倌儿馆。

    他这一年养的白净干净,虽然年纪大些,但是却也很抢手。

    故事的结尾,有些仓皇的落魄少女一人拐着包袱走在空旷的街道,一个小混混跳了出来,“打劫!”

    少女细不可查的笑了一下,又一个人上钩!

    故事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故事并不复杂,但是这样的风格不多见,曲小西又以极诙谐的方式娓娓道来,明明不是个喜剧,但是却又极为好笑。甚至连结尾的反转,都让人十分意料之外。

    曲小西整理了一遍,又重新润了色,再次抄写之后,她落了款――常欢喜。

    这是她当狗仔的时候用的“艺名”,现在倒是直接用上了,做人该是常欢喜。

    不过虽然落款了这个笔名,她又格外的标注了自己的“真名”――高若萱。

    她将稿纸折好放入信封中,又贴上了邮票。

    虽然曲小西写好了故事,但是平心而论,她是不清楚自己的故事会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。曲小西默默的抽出另外一张纸,继续写了起来。

    做人呀,最忌讳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。

    曲少女默默的又写了几个生活小妙招,包括如何洁净发黄的牙齿,如何祛除脚臭,还有如何治疗晕车,诸如此类,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被采用,但是曲小西一口气写了十来个现代好些人都晓得的生活小妙招。

    她找到另一份报纸,按照地址誊写了信封。

    只要有录取,就是赚!

    两封信都封好,这才伸了一个懒腰起身,此时已经快十一点了,自从搬过来,她还没有这么晚睡的时候呢。此时窗外已经一片寂静,曲小西趴在窗口向外看了看,窗外路灯都灭了。

    不过路灯虽然熄灭了,却还是有些莹莹的亮光。

    那是大门口廊檐下的一盏灯。

    她转身正欲回房休息,突然间又回过头,看向了窗外。

    一个男人,停在了门口。

    他一身黑色的长风衣,与夜色融于一体,不过一盏灯却让他无所遁形。这人戴着礼帽,曲小西看不到他的长相,不过令人好奇的是,他还提着一个大大的手提箱。

    曲小西居高临下的打量那人,那人似乎是有所察觉,他突然就抬头,望了上来。

    曲小西瞬间躲开,随即又有些懊恼,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必要。她看看热闹,又有什么的?不过等曲小西再次向下望过去,已经没有人了。

    不过虽然没人,倒是能听到走廊里有些哒哒哒的声音。

    即便是过来住的时间还不到十天,曲小西已经习惯,这是房东蓝小姐的高跟鞋。小楼隔音一般,走廊里大声说话,也都是听的到的。虽然听不清说了什么,但是总归是能感觉到有人说话。

    曲小西职业病的来到门口,竖着耳朵听了两句,依稀感觉到,他们似乎不是在一楼说话。许是……二楼?

    曲小西想到了二楼那间空房,大概是来租房的?

    不过,这也太晚了。

    因着也听不到什么,曲小西终于带着小小的疑惑,回房睡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