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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华以沫望了望天色,转头望向苏尘儿,问道:“累么?”

    苏尘儿摇了摇头,抿出个浅笑,示意自己无事。

    走在前面的白渊忽然开了口:“前面不远处有个茶摊,休息会再赶路罢。”

    说着,率先往茶摊走去。

    看管茶摊的是位年过五十的老人,粗布衣衫,头发已花白了过半。茶摊上只零星坐着两桌,都是一副江湖人士的装扮,各自交谈着。

    华以沫三人落座后便叫了壶茶,倒满了三个瓷碗。

    华以沫端起茶水喝了口,抬头瞥见白渊又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,忍不住轻笑道:“白宫主自从噬血楼出来后便很是心不在焉啊。”

    白渊听到华以沫的话回过神来,垂着眸淡淡道:“我只是在想些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噢?”华以沫放下手中茶碗,微微倾了身道,“说起来,我倒好奇得紧,不知白宫主夺回的蓝册里记载的到底是什么,值得这般大费周章。甚至连噬血楼楼主都感兴趣。白宫主如今却又一反常态,很是淡定,一路行来,纵是休息时也不曾翻看过一眼。可是需要先沉淀些心情再行翻阅?”

    白渊闻言,抬眼扫过华以沫,声音有些冷下来:“你太好奇了。”

    “此言差矣。”华以沫笑着直起了身子,“我只是想,若是翻看了蓝册子改变了白宫主原先的决定,那这次岂非白白浪费了时间赶路。”

    白渊听到华以沫的话,眼底闪过一抹思忖的光芒。顿了片刻方道:“我自有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若我没猜错的话,白宫主可是打算先同荣雪宫宫众在最近的城镇会合?”华以沫虽是问话,口气却笃定。

    白渊微微蹙了蹙眉:“是又如何?”

    华以沫摊了摊手道:“白宫主身为一宫之主,有时候行事想必多有牵制。这蓝册里写了什么我虽不甚清楚,但既然噬血楼楼主要夺,想来与其也有很大的关系。白宫主若与手下会合,再想要了些私事,该是多有不便罢。”

    白渊听到华以沫的话,心里清楚对方说得有一定道理,一时神色有些踟蹰,敛眉想了片刻,再抬眼时已有了决定:“华姑娘既这般有心,我也不便辜负。你们且在此稍作休憩,我待会便回。”

    言罢,白渊已起身朝外走去。

    华以沫望着白渊离去的背影笑了笑,转头望向苏尘儿,声音轻松道:“尘儿以为会如何?”

    苏尘儿神色颇有些无奈,眼底却有一抹笑意:“你呀……”

    华以沫笑得愈发开怀:“尘儿想来也看出,灵岚与白渊的关系不简单了罢。灵岚既帮了我一个大忙……”说到这,华以沫的目光饶有深意地滑过苏尘儿,继续说了下去,“那我也该礼尚往来才是。”

    苏尘儿知晓华以沫是指她与自己被一同软禁在噬血楼的事,淡淡嗔了华以沫一眼,抿了抿唇,不过神色还是有些踟蹰,“可是就算白渊孤身回去,事情也不一定会有转机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也比多了其他外人好。”华以沫道,“虽不知两人有何关系,但照之前灵岚假输还受了白渊一剑看来,很有可能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。既如此,何必上升到两派之见的仇怨呢?不如让两人自行解决。何况我不认为白渊孤身前去,灵岚会对她不利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我相信。”苏尘儿的声音轻柔道。

    在那场打斗里,苏尘儿其实便瞧出了端倪。灵岚面具掉下的那刻,望着白渊的眼神,虽然绝望,却有压抑的情感在眼底浮现。因此当时,灵岚对白渊有情这事,对苏尘儿而言远比知晓噬血楼楼主竟是灵岚来得更为震惊。只是这种事也不便问及白渊。何况在苏尘儿看来,白渊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清楚。联系到之前灵岚篡改蓝册里的内容,苏尘儿不难猜出几分,白渊与灵岚之间的事想必发生在白渊失去的那段记忆里。只是具体纠葛不甚清楚。却也足够让苏尘儿感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