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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渊眼底一凝,面上仍是淡然模样:“阁下堂堂一楼之主将我的东西抢了去,我自然要来取回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一本小册而已,白宫主何必这般介意。”噬血楼楼主毫不在意地白渊身前站定,声音轻松道,“只是不知白宫主竟这般胆大,孤身前来,不怕噬血楼把你留下吗?”

    白渊抿了抿唇,片刻后方道:“我知道噬血楼不会傻到和荣雪宫结成死仇。我荣雪宫也无意与噬血楼多做纠缠,将东西给我,我便离开。”

    噬血楼楼主闻言却轻笑了一声:“我既将册子抢了来,自然没有再还回去的打算。我也不想为难白宫主,不如就此离去,如何?”顿了顿,对方瞥了一眼一旁的华以沫与苏尘儿,“当然,白宫主若是想把人带走,也并无不可。就当我还你一个人情。”

    “若我坚持要那册子呢?”白渊眉眼冷下来。

    对方似料到白渊的反应,并未惊讶,只淡淡地扫过白渊,轻声道:“既如此,看来今日与白宫主的较量在所难免了。以白宫主的身份,倒的确足够与在下一战。白宫主若赢了在下,在下也无话可说,东西自将双手奉上。请同我来。”

    话落,噬血楼楼主踏出房门,背着手往外走去。倒是一派悠然模样。

    白渊微微凝神,只一踟蹰,便跟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尘儿可要去瞧瞧?”华以沫放下捂着胸口的手,兀自伸了一个懒觉,偏头含笑朝苏尘儿道。

    苏尘儿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,听到华以沫的话,抬起头来,眼中有沉思的光芒:“有一事……我觉得蹊跷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华以沫神色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苏尘儿微微蹙起眉来:“为何……噬血楼楼主一见到白渊便认了出来?以往白渊一直戴着白玉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。而今日她换了冷竹堂的衣衫,又除下了面具,方才若不是白渊开口,甚至你与我一时半会也无法确定。可是噬血楼楼主一见到白渊,竟是没有半分犹豫便唤出了白渊的身份。你不觉得奇怪么?”

    华以沫听及苏尘儿提起,微微一怔:“你不说我倒没有注意。尘儿的意思是……这噬血楼楼主与白渊是旧识?”

    “嗯,很有可能。”尘儿点点头,目光里的沉思之色愈重,“而且想必没我们所料的那般简单。若非如此,他为何要费这么多波折设下这个局来?等会这一输,怕也是不能全身而退罢。”

    “是挺奇怪的。”华以沫说着,眼底有光芒闪过,饶有趣味道,“那我们更应该去看看了。”

    言罢,华以沫偏过头,朝苏尘儿伸出手去。

    唇角笑意浓厚。

    苏尘儿扫了华以沫一眼。神色安静温柔。

    然后抬手,放入了华以沫的手心。

    华以沫缓缓收拢右手,眉眼处皆是笑意,随即拉着苏尘儿不急不缓地迈出步去。

    几日前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白渊必定执意来取这蓝册,里面有一些我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,我已经修改过了。她毕竟是荣雪宫一宫之主,我不想因她与荣雪宫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。到时候我会诱白渊与她去冷竹堂楼顶相斗,假意输掉。而你们要从噬血楼抽身而退,只有挟持我这个方法。到时候我会带你们安全离开。”噬血楼楼主将杯中茶水饮尽,垂眸淡然道。

    华以沫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:“楼主的要求……可真奇怪。何况你确定白渊会相信那本蓝册还是原来的蓝册吗?”

    “其他你不必管,只需配合我演好这一出戏就够了。至于如何让她相信,我自有办法。”噬血楼楼主说着,放下了手中的茶杯,直身站了起来,“话我已说完,便不打扰两位相处了。”

    言罢,那目光颇有深意地滑过华以沫与苏尘儿,带着淡淡的笑意,随之跨出门去。

    转身的瞬间,面具下的唇角却泛起苦涩。

    有些事,终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,白渊。

    你不再是那个你,我也不能再是那个我。纵是你为此单纯地恨我,我却也不愿让你痛苦地再去选择一次。

    何况,我不知道,自己是不是能再一次接受那样的选择。

    那样对我们都太残忍。

    就让我亲手将那一年的美好时光埋入地底,任其腐烂。也许这样对彼此才是最好的结果。

    夕阳通红如血,吊在天际,染得周围云朵一片霞色。秋风猎猎,将两人的衣袂尽自鼓起,有衣帛翻飞的声音自安静里传开来。

    白渊的雪影剑早已出鞘,垂指着地面,如雪般的剑刃被映衬出天边霞色,宛若淡淡血红。

    不过一个眨眼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