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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几人一时倒是相安无事,各自蹲踞在庙宇两端。

    服用了解药后,水长老辅以运功疗伤,很快便逼出了一口毒血,清了体内的毒素。迟昕昕因身体虚弱,倒是一直没有醒转。

    而门外的雨,终于渐渐地停了。

    金长老往阿奴方向望了一眼,眼神不甘却无奈,却还是扶着昏迷的迟昕昕与其他人一道离开了庙宇。

    浑身是伤的陆杉自然也一并被带了走,打算交予门主发落。

    庙宇重新平静下来。

    “好了,我们差不多也该上路了。”

    风苒扔掉了手中拨弄火堆的树枝,望向华以沫道。

    华以沫点点头,直身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四人收拾了东西,便翻身上马,奔向临石城。

    等入了城,已过了戌时。

    风秋山庄在临石城产业颇多,四人来到临石城便下马住进了风秋山庄名下的一家酒楼,又唤了小二帮几人去风家绸庄买了好些成衣回来。从荣雪宫出来之时,几人身上只带了两三件衣物,俱被那场雨淋了湿。等衣物一到,几人便各回各房,打算好好沐浴一番,洗去一路的尘土疲累。

    风苒安排房间时,特地将自己与阿奴的遥遥隔了开,从外到里依次是阿奴、苏尘儿、华以沫,最里的才是她自己。其余三人自然没有想到这一层,便按着风苒的安排进了房。

    华以沫的眉微微舒展开来,解衣入了桶中,将手搭在桶的边缘,舒适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水波微微晃荡,映出女子姣好的面容。水波下青涩身体静默。

    华以沫微微偏了偏头,睁开眼,正好看到自己手臂上那白色的布条,服帖地包扎在伤口之上。末端打了结之后被巧妙地塞入伤口反侧,似乎是避免被无心拉扯开来。

    而左手手心处,有一条以同样手法包扎的布条。

    华以沫冰冷的眼底,闪过一丝辨不清的情绪。

    片刻。门外响起几下叩门声,将华以沫出神的思绪重又唤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华以沫,沐浴完便下来二楼雅间用膳罢。”风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华以沫应了声。

    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
    华以沫复望向手心布条,然后伸手,解开。

    手心斜斜地横成着一条颇深的伤口,露出微粉的肉来。因骑马握着缰绳的缘故,边缘又重新沁出了血,染得布条内侧也泛了红。

    华以沫皱了皱眉,忽然将手放入了水中。

    澄澈的水荡漾开来,冲刷着那丝丝缕缕的血迹,一点点鲜红便逐渐淡了下去。

    华以沫这才收回了手,然后从水中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