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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色渐浓。

    华以沫只着了一层薄纱般的睡衣,玲珑身段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而令苏尘儿睡不着的,并非这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,而是对方无法忽视的温度。

    华以沫似是睡了着,微蜷的身体不知何时搂住了苏尘儿的右手臂。

    那冰冷的体温,便随着对方薄薄的衣料穿透进来,仿佛要沁入骨髓一般寒气逼人。这样的温度,让苏尘儿有一种错觉,身旁的人,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
    然而那阖上眼睛后的人儿,却又分明褪去了清醒时的各种外在面目,最后只余下一分符合年龄的无邪来。那白肤红唇,呼吸均匀喷洒在苏尘儿的颈边,分明都在昭告着这具身体的鲜活,如同一支含苞欲放的花朵,即将开放在岁月之中。

    苏尘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。

    她自一开始便觉得有些奇怪,常人的身体怎会寒冷至这般地步。这分明已跌落了人体正常的体温。苏尘儿隐隐觉得,其中必定有外物干涉的原因。而这一切,都被掩藏在这人身体的最深处,如同此刻盖上的薄薄眼皮,已足够营造出一个天真无害的假象来。

    只有在这时,苏尘儿才会恍惚觉得,身旁的这人,年纪是比自己小的。

    那轮廓线条虽足够融合清纯与魅惑,眉间却在此刻透出细微的青涩。

    苏尘儿垂眼轻叹一声。

    天方蒙蒙亮,房门便被人敲响,落奎的声音在外响起。

    “喂,要起程了。”

    华以沫睡眠很浅,因此率先被喊了醒。只是睁眼的瞬间,还是不明显地怔了怔。

    苏尘儿在外面持续的敲门声里也跟着醒转。

    华以沫不动神色地放开自己搂着对方的双手,然后坐了起来,眼睛并不看苏尘儿,只淡淡道了句:“该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言罢,便翻身下床,去取衣架上挂好的衣物。

    手臂上的冰冷温度如附骨之疽,挥散不去。因为一晚上的搂靠,已经冷得失去了知觉。

    苏尘儿面色如常地坐了起来,靠在墙上,然后出口唤住了正低头穿好乌靴的华以沫。

    “你稍等片刻,我的手麻了。”

    华以沫的身子微微一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