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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可能的,事到如今,无论说或是不说,琴酒都不可能放过他们。

    宫野志保忍着疼痛,恳切的向毛利兰道歉:“真的,非常对不起!”

    说完,又回头对工藤新一报以歉意一笑,“还有,你这个傻瓜。”

    她全然不把琴酒放在眼里的态度,更是刺激的他暴跳如雷,枪口直接顶上宫野志保的额头。

    “快说!否则,我先把你这张脸打烂!”

    宫野志保收敛笑容,恢复冷漠懒散的神气,“我喜欢他,只要自己知道就行了,为什么要告诉你?”

    即使如此,在说“我喜欢他”时,宫野志保的眉睫间,还是掠过一抹温柔神色。

    近在咫尺的工藤新一见了,不禁叹息:“唉,你也是个大傻瓜。兰,我有个秘密,现在一定要告诉你了。”

    即使躯体疼痛,人也处在近乎绝境,但毛利兰内心始终有个信念:只要有新一在身边,就肯定有希望!

    她因此并不畏惧死亡,反而更在意工藤新一说的“秘密”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,新一,你快告诉我?”毛利兰急切的问。

    三人只管互相说话,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,琴酒感到莫大的羞辱,发出扭曲的怪笑:“呵呵呵,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,那就结伴去地狱吧!”

    毛利兰猜的没错,工藤新一并没有放弃希望,放弃抵抗。

    跟宫野志保和毛利兰说话,是为了分散琴酒的注意力,趁此时机,在宫野志保身体的遮掩下,他已悄然掏出了口袋里的麻醉针手表。

    琴酒扣住扳机的食指,随着残忍、得意的笑容的扩大,正缓缓往下压。

    这是最后的机会了!

    工藤新一瞄准了琴酒的脚踝,正要发射,忽然头顶风声嗖嗖,一团黑影从天而降。

    砰!

    琴酒反应极快,瞄准毛利兰的枪口,立即换位射击,黑影落下。

    “混蛋!是谁在胡乱开枪?”不速之客张口骂人,毫发无伤的样子?

    琴酒内心震动。是谁,竟然可以躲过他的狙杀?

    宫野志保本已闭目待死,听见这人说话,猛然睁眼。

    顷刻间,她从眼睛,到鼻腔,再到胸膛,都仿佛有热流翻涌,难以遏抑。

    “哥哥!”宫野志保激动的呼唤。

    这,真不是死后的幻境吗?

    站在她面前,西装革履,俊朗挺拔,又颇有几分急切张惶之色的男人,赫然是五条悟!

    她的呼唤,也令五条悟一愣,目光从身边扫过,“是谁在叫我?”

    是听错了吗?刚才有人叫他“哥哥”?但露台上的二男二女,他分明都不认识呀?

    不过,五条悟的视线,最后落在了宫野志保身上。

    这女孩正慌忙低头,把脸藏进身后男孩的怀里,但就在她藏起前,五条悟跟她有一霎的目光碰触。

    这冰蓝色,纯净剔透的眼睛,冷的颜色,热的光芒,像极了他的妹妹灰原哀!

    还有,发色也很像,肤色也很像……

    五条悟的疑惑刚刚冒头,就被工藤新一打断:“五条君,快,快抓住这个人!”

    他手指的,是琴酒。

    这简直是天降救星啊!

    琴酒是厉害,但这人是日本最强咒术师,有着远远凌驾于普通人的,匪夷所思的能力!

    “你认识我?你又是谁?对了,谁看见我妹妹小哀了吗?就是一个八岁的,跟她长得有点像的小女孩?”

    工藤新一话未出口,大腿就吃了宫野志保重重一拧。

    他只好强行舌头拐弯,“那个,先别问我是谁。就是这人,抓了您的养子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五条悟猛然回头,厉声喝问,“是你抓走了惠?快说,惠在哪里?”

    琴酒的目光,跟他仿佛空茫无焦距,又仿佛灼灼能吞灭一切的瞳孔碰撞,竟然生出从未有过的,陌生而真实恐惧。

    甚至是从“那位先生”和“朗姆”身上,都未曾感受到的异样恐惧感!

    但琴酒也发现了一个事实,支持着他非但没有因恐惧而退缩,反而爆发出豁然恣意的狂笑声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我懂了,雪莉,你说的男人,就是他?”

    宫野志保羞涩不敢抬头,分明在躲避五条悟的态度,更证实了他的猜想。

    “雪莉?你叫雪莉吗?”五条悟又回头,表情茫然而失望。

    这又是一个他陌生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灰原哀声如蚊蚋。

    刚才她以为必死,又为了刺激琴酒,把内心对五条悟的真实感觉,毫无顾忌的全倾吐出来。

    此刻他人在眼前,想起之前说的话,宫野志保简直羞臊死了,如果身边有个地洞,立时就能钻进去!

    “那你……”五条悟朝她走近一步。

    这感觉,太像,太熟悉了!

    五条悟本想问,你是不是有个叫“灰原哀”的亲戚家小孩?

    他背朝琴酒,俨然目中无人的做派,还跟宫野志保温情脉脉的问话,这使后者感到了极强的侮辱性。

    既然这样——

    “少啰啰嗦嗦了,有什么话,上路再说吧!”

    琴酒左右手,朝五条悟的后脑,和宫野志保的额头,同时扣下了扳机。

    “哥哥!”枪口火光闪现的一瞬,宫野志保惊叫。

    可惜这叫声,被枪声盖过。

    “可恶!”五条悟低骂。

    他是来寻找伏黑惠和灰原哀的,本来跟这男人没仇,但听工藤新一说,是这家伙抓走了惠,内心已不痛快,现在又来打断他询问最关心的小哀的下落。

    那就不管是谁,都不可原谅了!

    五条悟头也不回,只是举起右手,从枪口喷出的两道火线,竟然在他身后不足寸许的位置,被人斩断了一般。

    不是吧……

    地上三人中,仅存理智的工藤新一,想惊叹却发不出声来。

    从枪膛射出的子弹,竟然硬生生被停住了?

    这,这是什么可怕的法术?不是,咒术?

    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。

    五条悟停住子弹后,又随手一挥——

    极度震骇中的琴酒,甚至来不及回琴酒,就连人带子弹一起,被一股汹涌的力量,撞出了露台,飞向焰火盛开的,远处的夜空。

    五条悟把所有人都吓够了,自己却不当回事,马上又蹲到灰原哀身边。

    “刚才,是不是你在在‘哥哥’?”他低下头,去寻找宫野志保藏起的脸。

    枪声响起时,他依稀听见一声“哥哥”?

    刹那间,竟然生出错觉,好像是小哀在呼唤他?

    工藤新一的大腿,又吃了一记重掐。

    “没有吧?我都没听见,肯定是五条君听错了。”他赶紧替宫野志保掩饰。

    虽然她暴露身份是迟早的事,但他现在不能不配合,毕竟他偷了人家的解药,以后也还要巴结她,以获取更多的解药……

    “听错了吗?”五条悟困扰而失望的挠头。

    这时,塔楼下方,终于响起尖锐的警笛的声。

    工藤新一急了,“拜托,快去看看你的养子吧,他可是伤的很重!”

    对了,惠!

    五条悟蓦的惊醒,但仍对他怀里的女孩心怀不甘,“但你们也受伤了?”

    “我们伤的不重,警察上来了会处理!”

    “她呢?”

    “她和小兰,我都会照顾好的!”

    宫野志保虽双腿中枪,但琴酒更想折磨她,恐吓她,享受她恐惧降服时的模样,因而都没打在要害上。

    至于毛利兰,由于身手敏捷,躲避及时,也只伤到了皮肉。

    “那,好吧。”五条悟只好先离开了。

    到了露台门口,又回头望了宫野志保一眼。

    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似乎有灵感呼之欲出了,偏偏只差一点点,而且着急营救伏黑惠,又不能多想多问。

    终于,门外消失了五条悟的背影。

    好险啊,他要再多问两句,她就要撑不住了!

    宫野志保整个人都软了,长长吐出一口气后,似笑非笑的望向工藤新一,“没有其他事需要解释一下吗?”

    “这个,哈哈,能不能以后再解释?”工藤新一眼睛乱瞟,心虚的打哈哈。

    她指的,是他偷拿解药的事。

    只有毛利兰还天真的问:“什么事呀,新一?对了,你是小哀的亲戚吗?你们长得好像呀?还有刚才那人,是个坏人吧,他为什么要谋害你?”

    “咳咳,这些说起来,话可就长了。”工藤新一头更大。

    他不禁对毛利兰的问题无从回答起,更担心的是,按照以往的经验,解药也差不多快要失效了……

    “到她那边去吧,这个,算是给你的谢礼。”宫野志保挣扎着,离开工藤新一的怀抱,靠上旁边的栏杆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工藤新一发现手里被塞进个东西,低头一看,差点儿没惊喜的叫出声来。

    宫野志保塞给他的,赫然是那只玻璃瓶!

    “等她伤好了,去补过一个情人节吧,现在,先把你女朋友抱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