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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吃过晚饭,红烛点起,云生无精打采地看着《武岳兵法》,而母亲则在一旁继续裁缝衣服。

    “生儿,今日到集市去,成人兽看得怎么样?”母亲问道。

    云生放下书,叹了口气,说道:“价格贵得吓人。”遂将今日在市场上打听的情况细细地向母亲讲述了一番。

    母亲听罢,顿时愁眉不展,轻叹道:“要不,就不举行成人礼了。”母亲抬起头,看向云生。

    “不,母亲,我想亲自去猎杀兽物,以祭成人礼。”

    母亲大惊,连忙问道:“你到那儿去猎杀成人兽?”

    “云—益—山—脉!”云生斩钉截铁,一句一字地说道,语气不容商量。同时脑海中却又浮现出那名身穿白衣、背负宝剑、身绽红光、潇洒不羁的名门之人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可是云益山脉,路途遥远,你一个人去,太危险了!”

    云生正色道:“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,当奋勇向前,岂可言危险二字?”

    母亲听后,顿时感觉云生长大了,特别是自患病全愈后,心志成熟了不少,早先那个温顺乖巧的小孩已渐行渐远,倒是有了几分他父亲云腾的影子。

    可是云生母亲不知道的是,此云生非彼云生。此时的云生,是经过部队这个大熔炉六年摸爬滚打淬炼的精英战士。

    云生抬头看向母亲,见母亲脸上写满了担忧,遂微笑着说:“母亲放心,云益、云益,对云有益!是吧?”

    云生母亲笑了笑,说道:“就你聪明。”

    云生见母亲心里还是不放心,于是又继续安慰母亲,“母亲不要担心,我只去云益山脉边缘找找,绝不会深入山脉。”

    云生母亲无法,只好叹道:“那好吧,不过一定万事要以生命为重。”

    云生见母亲答应,心中顿时乐开了花,“好的,母亲,我会时刻挂念您的,绝不做蠢事。只是山中狩猎,长枪不如短刀,我还缺一把趁手的兵器。明天我去李叔家借一下他的钢刀。那钢刀削铁如泥,都快羡慕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!明天咱们去王伯的铁匠铺,打造一把钢刀。你也长大了,就当是母亲送你的成人礼物!”母亲笑着说。

    “还是母亲好,咱们明天一早便去。”云生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
    十月的早晨,北风凛冽,寒气袭人。

    云生打了一趟拳,舞了一阵枪,头上微微冒汗。吃过早饭,云生便与母亲一同出门,径直走向铁匠铺。

    只见云生虎步阔行,甚有男儿英雄之气。云生母亲长发过肩,用丝巾捆于身后,盈腰一握,身形窈窕,碎步而行,尽显婀娜身姿。

    一个大大的“铁”字招牌立于门前。云生和母亲走进铁匠铺,铺内炉火已经升起,红彤彤的。

    徒弟正蹲在地上拉着风匣,王铁匠正与一人交谈着。

    只见那人光头无发,面圆耳大,满脸横肉,目若铜铃,身高九尺,体胖腰圆。

    那人见得云生和母亲走进铁匠铺,抬头看来。待见到云生母亲时,忽然双眼放光,久久盯视,不顾他人。

    云生见状,顿时怒火心生,走到母亲前面,挡住那人视线。那人似有察觉,遂低下头去端茶而喝。

    王铁匠见到云生及母亲,连忙起身热情地打起招呼:“哎呦!一段时日不见,云生又壮实了。”说着,拍了拍云生的肩膀。“看!都和我一样高了。”

    云生道:“王伯,店里可有好铁?打与我一把钢刀。”

    王铁匠道:“有的,前日刚好进了一批玄铁,正好打刀。”

    云生母亲道:“一把钢刀需多少银两?”

    王铁匠说:“十两纹银。”

    云生母亲面显窘色,“十两啊,能不能少些?”

    王铁匠说:“妹子,这十两纹银,还是看在我们老邻居的份上,算是最便宜的了。若再少些,我可就赔本了。”

    云生母亲怯怯地道:“我只有七两银子,所欠三两,过些时日再还,不知可否?”

    王铁匠豪爽的说:“没问题。”又对着云生说:“云生,是不是快到成人礼了?”

    云生道:“是的,王伯。我想打一把钢刀,去云益山脉狩猎,以祭成人礼,到时你可一定要来呀!”

    王铁匠笑着说:“一定的,一定的,真是好儿郎啊!现在亲自猎兽的已经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忽听那壮汉道:“掌柜的,所欠三两纹银,一并计入我的玄铁棍与你。”

    声若洪钟,振聋发聩。

    “不用!”云生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壮汉。又朝王铁匠说:“三月之内,必当还您,还望王伯早些打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