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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次董问贤的搜捕自然是一无所获。()

    掌柜的看到弄影屋子里的客人跟原来的完全不同,自然大吃一惊,不过他们都是汉人,对金人的统治长期不满,更何况是董问贤这样名声不好,投靠了金人的汉人,于是也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待得官兵们离去,右江紫藤深深的舒了口气,萧渐漓心下却又是一片混乱。

    “那个董问贤,我为何像似见过一般。”不单止见过,似乎还有很深的仇恨一般,他是个从来都不轻举妄动的人,可是当时竟有冲上去杀了他的念头。

    弄影闻此言,抬头看了眼萧渐漓——此刻他那副冥思苦想的样子,倒真像绝了她庄子上的教书先生——心下不禁暗想,这诓来的张三哥看样子是个金人,说不定是金朝高官子弟,更说不定与这奸人董问贤熟悉,若他想起他自己身份,只怕非但不会帮自己解决没藏讹庞,说不定还要将自己跟右江一起扭送官府,然后治自己个协助犯人逃脱之罪。

    鄢庄主这番一路深思熟虑下来,只觉此事不妙,便打定了主意,在自己大事完成之前,一定要杜绝所有能让他想起往事的可能,因此急急说道“你自小就在我庄子里长大,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到李家庄,哪里可能见过这奸人,想必是你小时候我带你去李家庄玩耍时,听说书先生讲过。”弄影说罢,又对那右江道“你一个东瀛人,怎么会跑去中都得罪这个奸人的呢?”

    她这一问,果然暂时分散了萧渐漓的思绪,他也不禁转过头去,望着右江。

    右江苦笑一下,摸了摸弄影给他粘上的假眉毛,低声道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好隐瞒二位,我这次去太原府,其实是找到了白玉蟾的,但是,他却要我先帮他拿回一样他们通玄教派遗失的一本心经。”

    弄影闻言,啊的一声低呼了起来“通玄心经?”

    “正是,通玄教派创始人通玄真人当初留下一套《通玄心经》,乃道家最上乘心法,四十年前南朝跟金人在太原府大战,殃及教观,那本心经,据说被南朝朝廷某将军获得,只是后来,不晓得怎么又被这董问贤拿到。”右江便将白玉蟾告诉他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
    “哼,他还不是伤了两个好人的性命,才拿到的么!”弄影恨恨道。

    十余年前董问贤将琯琯的父母,岑孝松夫妇诱骗至玉门关外,然后联合朝廷毕将军部下,将岑氏夫妇乱箭射死,萧渐漓等人得到消息后赶到,却已经为时已晚,这段经历,弄影是听她那兄台叶楚材说过的。

    “那本心经,你拿到啦?”弄影忽又问道。

    若非拿到,董问贤何须如此大动干戈的前来将他搜捕。叶楚材心心念念便想从蕫问贤身边拿走这本心经,若整本心经被他参破,那莫说生擒蕫问贤,即便要杀死他,也千难万难了。

    右江点了点头道“正是,那本经书,董问贤一直放在身上,只是我曾经在九州岛学过那飞龙探云手,三日前我侍机接近他并从他身上拿到此书,不想被他发觉,一路追踪,前日更几乎被他捉住,胸口也挨了他一指。”

    萧渐漓闻言,看了右江一眼,便缓缓伸出手,解开了右江的衣襟。

    但见右江胸口处,一团指甲盖大小的青色瘀斑。萧渐漓将手按在那瘀斑处,过了片刻,道“他应该是怕你将书藏了起来,所以没敢下杀手,否则你早死了,只是你七日之内,随着脉搏运转,伤势会越来越深。”他虽认不出董问贤的这一招,但是他自己就是个擅长断人心脉之人,手一触及右江伤处,便感觉其心脏跳动极为反常,便猜到了个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“那七日之后呢?”右江神色变得极为难看。

    “七日之后,心脉俱断。”萧渐漓淡淡说道。他知道这句话很残忍,但是瞒着他,并不见得对他会有多好。

    右江霎时间定在了那里,全身冰冷。

    只是他终究是经过长期训练之人,过得片刻,人便回过神来,低声道“谢公子告知,我这就赶去太原府,将书交给白道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