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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每个箱子大小一致,约一尺来宽,两尺长,只是颜色式样各有些许不同。()有的涂着红漆,有的涂着黑漆,有的油漆已经脱落,露出了斑驳的底色。

    她深吸了口气,走向第三排右边数过去第二个箱子。

    她先趴下,朝那箱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,然后手指在箱子侧面搬动了几下机关,听得搭的一声,接着那箱子里面又传来咔嗒一声,似乎什么东西弹了开去。

    弄影微微一笑,轻轻揭开那箱盖,看着箱子里的东西。

    那是她师父,夜茗山庄上一任庄主生前最珍爱之物。

    夜茗山庄,每一任庄主死去后,都会将尸骨烧成灰,埋在庄子后山树林中,而生平用物,则大部分留给了下一任庄主,唯独一些特别之物,便放在这箱子里,摆在小楼里,夜晚魂魄归来,便在此安歇,除了庄主,谁也没有资格去开这些箱子。

    每人的箱子均没有锁,都是各尽其能,做出各种机关,也算是对后任庄主的一个考验。弄影幼时好奇,便将这些箱子一一打开,将里面的东西翻来看过。

    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,好比第一任庄主,便是满满一箱忏悔书,各种悔不该当初,因为贪玩,丢了圣物,导致被忘忧剑派逐出门户。

    而第十六任庄主的,则是各种自己撰写的练武失败心得,几摞信笺,弄影清楚的记得,还有一本书籍。

    那信笺,均是一个署名叫苏敏的人所写,字迹娟秀,似乎是一个女子,那本书,却是一本佛经,一本很小巧的《华严经》。

    弄影没有去看那些信笺,却将那本佛经取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将佛经跟手上那张画纸一比较,果然大小一致,心中一喜,又带着几分疑惑。

    莫非师父当年,也曾找寻过这个镇魂令?

    她无暇去想太多,飞快的翻阅着这本书,去寻找对应的插图,很快,在那在那四百一十六页跟四百一十七页间,找到了文殊讲学图,只不过,那书上画的,极其繁琐,人物栩栩如生,完全不似弄影手上这张,这般的简陋粗糙。

    弄影将那本佛经取出,拿到外屋,摊在桌上,紧皱着眉头,不停思量。

    到了下午,帘光送来了吃的,她胡乱吃完,便又研究那经书去了,直到看得头晕眼花,但觉面上闷得厉害,方想起面具未取,便将面具小心撕下,洗了把脸,强打起精神继续研读,过不多久,却不知不觉打起了盹,再一睁眼,天已经黑了,桌上食物已经换了新的。

    庄子里的人都知道,这个小庄主,不论读书习武,都相当的刻苦,且不喜人打搅,是以每每都是这般,将食物悄悄送来,过片刻再悄悄取走。

    到得天黑,弄影点着了烛灯,继续反复的研读那《华严经》。秋风吹来,灯影一晃一晃的,那书被风吹得翻了好几页。弄影不禁心想,莫不是师父回来了——是以更加坚信,那秘密,必定在这书跟这幅画上。遥想她师父当年,必定也是曾苦苦研读此书的,是以仙去了,魂魄都要回来继续研习。

    她师父做鬼都如此勤奋,她又如何能倦怠,于是便打起了精神,端端正正坐好,一会看看那画,一会翻翻那经书,继续搜寻那可疑之处。

    就这般,不晓得过了多久,远远的已经听到敲那三更鼓的声音,弄影还未罢休,突然,听得急匆匆的脚步之声,一抬头,却见凌云跟寒剑两个人,冲了进来,嘴里大声叫着“庄主,不好啦。”

    “慌什么?”她庄子里的人,尽管经常在外人面前做出那各种蠢相,但却从未在她面前慌乱成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“几个黑衣人,蒙着面,说是夜雨阁的,要庄主将东西,马上拿出去给他们,要不,他们就要放火烧我们庄子。”凌云慌张道。

    “夜雨阁?”弄影心中一凉,一把扯过寒剑,急忙道“你能赶紧再雕个假的章并仿制一幅假的画出来么。”

    寒剑不停的晃着脑袋。

    “别晃了,你们出去,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,我好像想到什么了!”弄影说罢,也不理寒剑凌云,撑着头,眼睛继续盯着那幅画不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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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刻,夜茗山庄的庄门外,已是乱作了一团。

    一辆马车,停靠在门外,马车式样很普通,老旧的车厢,挂着灰蓝色的幔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