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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幸运彰显恶德,而厄运最能彰显美德.

    ….

    柯菲妮无疑是幸运的,但是却没有彰显恶德,这让格里菲利那颗刚刚从浮华中摆脱出来的心感到不可思议。集尊宠于一身的公主没有乱发脾气的骄横跋扈,也没有如贵族名媛们一样留恋于大小宴会纸醉金迷,反而以一种极其平和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,一点一点的赚取名望,调和着贵族们年轻一代之间的仇隙;无私帮助那些生活拮据的平民,灿烂的微笑让你觉得这不是施舍而是代表神的赐予….

    再联想到自己逃离神庙后接连遭遇的两次截杀,格里菲利可不认为跟这个所有贵族子弟心中的梦中情人——柯菲妮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
    不过看到老奎奴脸上为难的表情后,格里菲利知道要想和一位帝王的金口玉言抗争那是不可能的,除非他想逃进深山去做一辈子野人。

    “老奎奴,娶这样的女人太有挑战性,我突然有点后悔撒那泡尿了!”面对柯菲妮这个世人眼里完美无缺的女人,多少贵族子弟梦中的紫百合,格里菲利似乎没有任何抗拒的理由。

    老奎奴依旧沉默不语.

    “罗奈歌的月亮!”格里菲利嘴角挂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,他刚刚还在黑夜里挣扎,就算老天送给他一个月亮,也无法照明他的前途,反而会使他身边的夜色愈发厚重,直愈把他本就脆弱的脊梁压垮。

    而且,现在小命被体内那只眼睛揪住的他,天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,抑或根本就没有明天。

    “少爷,她只是一个女人!”老奎奴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句话后,脸上没有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“是啊,只是一个女人。”格里菲利当然能听懂老奎奴话里的意思,突然发现一向谨慎的自己太过于杯弓蛇影,或者把周围的敌人想的太过于强大来自己吓自己,而他,只是一个傻子,傻子就应该天不怕地不怕,无所畏忌才对。想到这里斯德曼脸上跟着浮现出了轻快的笑意,“那么,老奎奴,是什么人出于何种理由想要杀我,这几天你总该知道了吧,别拿官方的那套说辞来搪塞我!”

    “少爷,我更想听听您的看法。”老奎奴眼中一抹希翼,他期望着这个在死人坑里滚了一边的少爷带给他更多的惊喜。

    斯德曼深吸了一口气,尽量克制着让体内的灼痛不表现在脸上,“暗黑之地袭击我们的血族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属于二皇子斯培尔的阵营,而斯培尔本身又在禁军任职,这样看起来两次袭击都跟他脱不了关系,当然,也许只有傻子才认为斯培尔会三番两次的,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截杀我们,但是很遗憾,我现在就是一个傻子。”

    “少爷,请允许我赞美您的睿智。”老奎奴的脸上笑开了花,“一个新生的贵族,都喜欢嫁祸给别人,而一个资深的贵族,则会聪明的嫁祸给自己,少爷,在贵族之间的斗争中,越简单的阴谋,往往是最有效的阴谋,因为,大多习惯了腹黑的贵族喜欢把问题复杂化,这个时候,我们所要做的,就是像个傻子一样去判断。”

    “老奎奴,我现在是帝国第九骑士了呢,你说我要是直接杀了斯培尔,是不是在赦免范围内。”

    老奎奴当即下了一跳,连忙摆手,“这可万万使不得,按照帝国律法,杀害皇族直系子孙和帝国大臣,罪属谋逆,跟叛国没有区别,不过,杀杀他身边的爪牙倒是没什么问题,现在的问题是,少爷….”老奎奴说着露出了惋惜的表情。

    问题是,格里菲利现在还没有与第九骑士这个名号像匹配的武力,就算有机会去杀斯培尔,他也没能力亲自动手,这多少让他这个帝国骑士称号有点水货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那么,我们现在要做什么,难道就这样算了?”格里菲利心有不甘啊,自己好不容易穿越到这具身体里,现在有权倾朝野的家族,有深不可测的家奴,有名震天下的黑骑,还有游历在外武力处于大陆巅峰的父亲,他本以为可以肆无忌惮的活一回,没想到头来自己还是成了一个皇权轮替的棋子,一颗差点被皇族势力绞碎的棋子。

    “少爷,有些债,只能靠你自己去讨回来,不妨先记着,”老奎奴说完给了格里菲利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。

   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,格里菲利自认为最大的优点,就是记仇,所以他对老奎奴的话深以为然,而且,这样的事情只有自己亲自动手讨回来,那才有成就感。

    月色渐渐西陲,下一刻,浓厚的黑暗掩盖了朦胧的苍穹,黎明已经在黑夜的被褥下打起了呵欠。

    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在斯德曼的房间门口停住,在两记轻柔的敲门声过后,丽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走了进来,向正在思索某些问题的儿子和老管家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。

    把燕窝放在床头柜上后,丽莎贴了贴儿子俊俏的脸颊,微笑着走出了房间,在掩上房门的霎那间,她听到了一句儿子以前从未对她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,母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