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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京都十里远的北方,行来一长列身穿褐色铠甲的骑士,在这对骑士的中间,一群为数不多的黑甲骑士环卫着一辆黑色的马车,向着京都缓缓而行。

    “少爷,快要到家了呢!”老奎奴上车后随手将车门扣死,看着身体已经基本复原了的格里菲利。

    “恩”!格里菲利只是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,依旧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,也没有近乡情怯的忧虑。如刀削般的面容,湛蓝的眼睛加上一头金色的卷发,配上一袭紫色贵族服饰的他更显英挺逼人。那还有一点傻子的模样。

    海普在路经普鲸要塞时就听从老奎奴的安排,留下两千人后回驻地了,在临别之际再次抱了抱在他眼里已经是个傻子的侄儿,沉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连宫廷法师也瞧不清缘由的怪病依然三天一个周期折磨的格里菲利,虽然依旧皮开肉裂的让人触目惊心,但是已经掌握了些许窍门的格里菲利总能轻易的度过,一次比一次轻松。而他体内那股暴动的力量,却一次比一次强横。当然,这股力量只限于他发病的时候才会出现,而他每次总能将这股莫名的力量及时的安抚下来。只有他自己知道,实际上他只是安抚了那只眼睛,一次又一次的用手去抚m自己的右眼。

    格里菲利大致猜想过,那只眼睛大概就在他右眼眶的后面一点点,“那么,如果有一天我把自己的右眼珠挖出来,她是否会出现在我的眼眶里,向世人展示她绝世的容颜呢?”在他为自己这个想法太过于天真的时候,同时他能感觉到脑子里的那只眼睛正在欢呼雀跃,这让格里菲利很是吓了一跳!

    每一个生命的存在都有着不同的意义,而每一个不同寻常的穿越,总能带来匪夷所思的奇遇。格里菲利的奇遇就是脑中那只眼睛,也许因为那只眼睛的存在,他才穿越成了这具载体的灵魂。而这只眼睛却掌握着他发病时那股强大的力量,或者说那股力量的本源就是那只眼睛。看着已经被他捏掉了好大一块的软榻一端黑铁木床舷,格里菲利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在我的身体里,那么,就给予我力量吧!”格里菲利举起双臂紧握双拳,一阵骨骼的脆响传来,鼓胀的肌肉将原本宽松的袖子撑的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面带微笑的老奎奴看着少爷每天都要重复几次这个动作,眼神安详。

    一阵抠门声传来,格里菲利迅速变成痴呆模样,虽然没有流口水,不过那茫然的眼神直直的望着车顶,一双手抓着衣角反复捏着,让进来的维尔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正常。

    “前面就到望月岭了,您看是不是让黒骑们先摸一下再过去!”维尔将格里菲利邹起的袖子轻轻履平,年纪刚过三十的他看着身边的少爷眼里满是怜爱,这话却是对老奎奴说的。

    老奎奴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牵着斯德曼下了马车,看向前方丘陵中央笼罩着淡淡薄雾的峡口。

    望月岭就是京都北门的一道天然屏障,将京都宏伟的城墙遮挡在了身后,岭上郁郁葱葱的树木间隐隐约约有不少贵族们建立的别墅。而中间那道人工开辟出来两千米长的峡谷,是帝国北方入京的唯一通道。那里离京都北城门不足五里,而离最近的狮心骑士团一部的驻地,则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。

    “既然我能把少爷从暗黑之地带到这里,也能把少爷从这里带回家里!”老奎奴这话像是在回答维尔先前的问题,又像是刻意说给身边的几位宫廷法师听。

    只是维尔知道,老奎奴否决了他先前的提议,虽然那样做起来更稳妥一些。而且,如果有人想死心踏地的致格里菲利于死地,望月岭无疑是他们在京都外的最后一次机会。

    “少爷,您怕不怕?”老奎奴在别人惊讶的目光中,问起了身边的傻子少爷。

    “嗯!老奎奴,为什么要怕?里面有豺狼吗?”格里菲利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摇起了头,果然是个傻子!

    “里面没有豺狼,却有比豺狼更险恶的东西!”只有老奎奴轻声细语的回答,那模样就像在逗着一个傻子玩。几位宫廷法师甚至已经把嘲笑露在了脸上。

    “给我一把枪,我会保护老奎奴的。”格里菲利虽然傻了,不过如此淳朴的心智,立刻让几位宫廷法师把还没有来得及绽放的嘲笑,僵持在了脸上。

    他们可以嘲笑一个人痴傻的形象,却无法嘲笑这个人优良的品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