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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卿瑶是被银朱折磨醒的,又是晃身子又是拍脸,耳朵里还嗡嗡嗡直响。

    “行了行了,我起来了。”她坐起来,打了个哈欠,怨气四溢。

    银朱一面温毛巾给她擦脸,一面哄她:“回来再睡回笼觉。”

    洗了脸,王卿瑶稍稍清醒了,虽然还是哈欠连天,也不至于昏昏欲睡了。银朱和栀子伺候她穿衣、洗漱,年嬷嬷道:“其实这个点起正好,姑娘日后做了定安王妃,就要这个点起来,给老太妃、太妃请安,还要管理王府中馈。现在习惯习惯正好。”

    王卿瑶露出个哭丧脸。

    五月已经很热了,清晨太阳就灿烂得让人发指,连冷香院这样的偏僻小院都照得一片亮堂。

    银朱给她挑了轻薄的烟罗裙,淡粉色,但她还是怀念现代的短袖和热裤。

    现在已经这样怕热了,不知道盛夏该如何度过?

    七月份才嫁进定安王府,她看过电视剧,古代皇宫和富贵人家都是有冰用的,她现在肯定用不上,还得靠萧允。

    这时候,她恨不得早点嫁过去,又埋怨皇帝婚期安排得不好,要么早两个月,要么晚一个月,偏偏卡在七月,全年最热的时候。

    皇上挑日子一来要吉利;二来考虑到萧允的诅咒,想让他及早留下血脉;三来也要给礼部时间准备婚礼,半年已经很仓促了,礼部指不定在心里骂皇上呢。

    王卿瑶带着栀子去荣棠院,早膳一口没吃,喝了口浓茶提神就出发了。紧赶慢赶她还是最后一个,白氏和王大带着王卿琳、王卿珍、王卿珠早就到了,已经陪着老太太在说话了。

    王卿琳带着一顶白色的帷帽,安安静静地坐着,把往日里挨着老太太的位子让给了王卿珍。王卿珍偎依着老太太,说着趣事把老太太逗得笑个不停。

    看到王卿瑶进来,老太太的笑容僵了一下,想到王大说的话,就又把那笑挤出来,不太自然地说:“二丫头来了啊。”

    王卿瑶按规矩请安,隔着帷帽,王卿琳一双冷冰冰地眼睛望过来,她以为王卿瑶看不到她的神情,尽情地散发着怨恨。

    王卿瑶把王卿琳脸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,微微勾唇,哪壶不提开哪壶:“大姐姐这是怎么了?怎么在室内还带着帷帽?”

    王卿琳暗暗磨牙,口中淡淡道:“皮肤过敏还未痊愈,大夫吩咐了不能吹风,不能日晒。”

    屋里哪来的风和阳光?王卿瑶不去拆穿她。

    王大有些不满,方才他也是这样训斥王卿琳的,可是白氏说王卿琳刚擦了药膏,一丝丝的风、一点点的光都不能碰到。

    昨天她明明和王大说好得差不多了,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好得差不多?

    老太太忍着心中不适和王卿瑶闲聊了几句,就迫不及待地让她回去,当然,为了避免差别对待,她让其他人也一起回去。

    众人就站了起来,告退离开。

    王卿珍凑到王卿琳身边,撒娇卖痴:“大姐姐,你好久没来找我玩了,不若去我那边坐坐吧,我新得了一副花样子,做香袋最好看了。”

    王卿琳冷冰冰地拒绝:“我屋里还有事,改天吧。”

    王卿珍露出失望的神情来,众人一齐往外长,白氏和王大在前面,孩子们就跟在后面,丫鬟打起薄纱帘,王大刚刚迈出脚去,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声。 无错更新@

    原来是王卿珍不知怎地脚拐了一下,顺手就拉了王卿琳一把,却不小心把她头上的帷帽扯掉了。

    第一声惊呼是崴了脚的王卿珍,第二声是王卿琳,接着就是其他人的惊呼声和抽气声。

    大家都看到了王卿琳的脸,一块白一块黑,斑驳得像是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了泥土地上,又恶心又丑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