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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房新抬了一位姨娘的事,如春风野火般,迅速传遍了整个王家。

    尤其这位姨娘还出自冷香院,就更耐人寻味了。

    大伯看上侄女身边的丫鬟,不能说有违伦常,但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。

    老太太把白氏叫过去骂了一顿。

    白氏不好说是王卿瑶故意带到王洋跟前的。再者,便是故意带过去,若是王洋无意,这事也成不了。

    说到底,还是王洋贪图美色,管不住下半身。

    白氏委屈:"老爷喜欢,我也没办法。"心里道:你儿子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?

    老太太端着架子:"既知道爷们喜欢,怎地不直接送到你们正院,反送到冷香院?府里奴仆买进卖出,不都是你在管着的吗?"

    白氏目眦欲裂,几欲吐出血来。

    有这么偏心的婆母吗?

    她攒紧拳头,忍了忍,恭顺地垂下头:"是媳妇疏忽了。"

    老太太很满意白氏的顺从,又长篇大论地训斥了一顿,才挥挥手让她下去了。

    冷香院上下也听到了消息。

    银朱一时有些困惑:不是要收拾春兰的吗?怎么地让她变成了大房的姨娘?

    春兰她们四个的志向,银朱是知道一点的。

    她想了一会儿没想通,放下自尊,悄悄去问了年嬷嬷。

    年嬷嬷道:"春兰虽然可恶,但她也只是听命行动,幕后真正的指使者是大太太,大太太再贤良淑德,自己的夫君纳小妾,她心里也不会好过。"

    银朱恍然大悟。

    年嬷嬷上下打量银朱:"瞧着挺聪明一丫头,怎么这点关节都想不通?姑娘身边统共就你和栀子两个可用的丫鬟,栀子是个闷葫芦,你怎么……"

    一副非常失望,忧心冷香院丫鬟资质的模样。

    于是银朱自闭了。

    王卿瑶这天没有去丽景院习字,贴心地为白氏母女留了时间骂自己,丽景院那边也没有人来叫她。

    隔天辰时正,比往常迟了一个小时,她才又去了丽景院。

    然而丽景院的丫鬟却告诉她,王卿琳病了,怕过了病气给她,这几日就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字。

    说罢,递给她一本《千字文》,王卿瑶翻了翻,是怀素和尚的草书作品。

    那丫鬟继续道:"大姑娘吩咐了,二姑娘这几日就临摹这本《千字文》,等她病好了是要检查的。"

    王卿瑶"哦"了一声,随口问:"大姐姐得了什么病?可有请大夫看过?"

    "只是普通的伤寒,大夫已经看过了,也开了药了,没有大碍,二姑娘不用挂心。"

    等王卿瑶离开了丽景院,王卿琳打开了房门。

    她心中有气,不光是因为王卿瑶给她爹塞了女人,更是因为田太太被打一事,田愉心情不好,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,他居然没有来约她。

    她望着王卿瑶离开的方向,冷冷道:"一个毫无学识的王妃,我就不信能在王府站的住脚。好好练你的狂草吧!一辈子都去练你的狂草吧!"

    王卿瑶回了冷香院,随手把《千字文》丢到了旮旯里,片刻之后又拾起来,和之前在状元街买的字帖放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不管是狂草还是楷体,都是值得她学习的字体,不能因为王卿琳为了整治她故意让她练狂草,就对大师的作品心存轻视。

    练毛笔字,王卿瑶是认真的。

    虽然才短短几日,成效不大,但王卿瑶私以为比之前进步多了。